她咬了咬牙,褪了外衫,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寝衣,爬到床上。景仲伤得不能随意动,她贴在他身旁,双臂搂着他的肩,将人抱在怀里,用身体一点点去温暖他。
窗外雨声潇潇,搂着景仲,她听得那雨声,心里莫名清净。
日上三竿,刺眼的日光从楹窗中洒了进来,画溪蓦地从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
一身冷汗。
她做了一场梦,梦到景仲在她怀里断了气。
冷汗淋漓直下,醒了心口还跳得厉害。
她一低眸,景仲还在她怀中,人昏着。
情形却不怎么好,呼吸浅淡得几乎不闻。
画溪心惊肉跳,慢慢将耳朵贴在他鼻间,才闻得他的呼吸。
好在身子已经不冷的。
画溪起床,穿好衣服,出门寻赫连汝培。
景仲的伤不能再耽搁。
刚出门,廊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人影幢幢中,画溪看到赫连汝培带着虞碌走了过来。澹台简也在一路。
“王后。”几人很快行到她面前,许是昼夜赶路,身上风尘仆仆。
画溪顾不得那么多:“先生不必多礼,快去给王上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