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人在局中迷,她怕他,看不到他眼中的笑。
画溪呈上那把匕首,借着微弱灯光,鞘上镂着图案在闪光,她道:“多谢王上成全,这把匕首是王上的,我特来完璧归赵。”
赫连汝培一见那匕首,两眼顿时发直。
景仲抬抬手,轻摆了几下,随即身子朝后躺了躺,似乎牵扯到伤口,唇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下:“不必,区区一把匕首,你留下防身。”
言罢,又道:“时辰不早了,尽早上路吧。”
画溪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眸光,抬手放在腰侧,福了福礼:“是。”
顿了顿,又道:“王上保重。”
转过身,步子却迈得极重,脚下如有千钧,每一次抬腿都需要极重的气力。
他伤得如此凶险,自己却要撇下他远去。
于公于私,这算什么?
但若不走,谁又知日后会生什么变故?
往前一步,是她向往已久的自由;而身后,那人对她恩重如山。
画溪双手紧紧交握着,心绪杂乱。
“咳咳咳……”景仲将脸偏到一侧,一阵压抑地轻咳。
咳嗽声不大,却如鼓点敲打着画溪的鼓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