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戎楼沉吟片刻,道:“我们便依了她。”
他忽然笑了笑,仿佛自嘲,“其实你们性子很像,连南风也是。”
“很倔,是不是?”
“是讲道理的倔,所以让人没法阻拦。其实”戎楼顿了顿,似是犹豫,将冼氏瞧了片刻,见她眉目慈和平静,仿佛月出天山,清荡坦然。他将桑葚送入口中,汁液甘甜,一如少年时她不经意间递给他的野果。
“其实当初离开时,我曾后悔娶你。”戎楼瞧着冼氏,看到她笑了笑,仿佛早有预料,“过了几年,又后悔当时不该离开。”
“如今呢?”
“不后悔娶你,也不后悔离开。”
火苗晃了晃,冼氏拿起银剪,去掉一小段烛芯。
“我也是。”她说。
“不后悔嫁给我,是为南风和伽罗。不后悔南下,是为他。”戎楼想起旧事,忽然笑了笑,“最初你给南风取名时,我只觉得好听,并没多想。后来进了王庭,翻阅许多书,就又想,为何不是取名北风。毕竟,他是南边的人。”
这话令冼氏失笑,“那时候还年轻,见笑了。”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那是高探微曾教过她的句子,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