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间已添了不悦,“怎会是他!”
“父皇息怒,儿臣如此安排,并非鲁莽行事。独孤善虽是独孤信之子,秉性却与其父不同,早年独孤信居右相之位,独孤藏、独孤整皆借机弄权,与徐公望同为一丘之貉,居于高位却尸位素餐,只会贪贿敛财。而独孤善”杨坚顿了一下,竭力缓和语气,“丹州并不富庶,他居于长史之位,爱民如子,想必父皇也从吏部那里听说过。”
这是不争的事实,武元帝眉目冷沉,并未答话。
杨坚续道:“独孤善被困北凉时行刺鹰佐,据儿臣所知,鹰佐右眼被毁,一臂伤损,已难以如从前般行军作战。独孤善既有此胆气心志,自然不会轻易泄露消息。鹰佐即便探得他跟南陈往来之事,也未必会起疑,毕竟父皇与独孤信的仇,他查得很清楚。”
这样一说,武元帝紧紧拧着的眉头才算是舒展了些许。
“若此事能成,于我朝而言,也算功劳一件。”武元帝冷声,“独孤信这儿子,倒令人意外。”
杨坚颔首不语,只等武元帝暗自琢磨。
老皇帝虽器重姜瞻,身旁也有许多心腹之人,要紧大事上,却还是喜欢独自琢磨,不跟旁人透露许多时候连杨坚都要瞒着,独自裁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