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暖热,头顶的雪也融化,顺着两鬓慢慢滑落。他似觉得狼狈,有些懊恼,僵硬的手指尚未灵活起来,匆忙去堵两边雪水。那边没拦住,额头束发而成的美人尖上又有雪水滚落,迅速滑向鼻梁。
伽罗忍俊不禁,将那帕子拿过来,笑道:“殿下先坐,我帮你擦。”
说着,半跪起身,迅速沾走两鬓和额头的水珠,而后立起身子,将他头顶的雪水大略擦净,再换条干爽些的绢帕,细细再擦一遍。
先前两人相处时的种种古怪情绪,似乎都被他突如其来的造访和熟稔冲走。加之被谭氏劝说后,伽罗不再刻意回避,心头重担暂时卸去,相处的气氛比先前好了许多。
她强忍着笑,打破沉默,“风雪太大,殿下这是要赶往哪里?”
杨坚听得出她的揶揄,没吭声。端坐在那里,目光瞧向侧旁,便是她的胸膛,只是被大氅罩住,看不清模样。长了二十余年,除了幼时母妃常帮他擦头发之外,已有很多年没人给他做过这样的事。陡然被她照顾,感觉甚是奇特。
她擦得很小心,帕子蜻蜓点水似的跳过,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片刻之后,她身子退开,将那帕子折起,漂亮的眼睛里藏着笑。
杨坚活动僵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