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不闪不避,不露丝毫怯色,缓缓跪在地上。不像退让,反倒像是坚定心意。
隋太祖杨忠扶在案上的双手已握成拳头,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儿臣喜欢独孤伽罗。”杨坚端然跪地,脊背挺得笔直,“恳请父皇成全。”
隋太祖杨忠的脸色难看极了, 震怒之下没法站在原地, 几步走至杨坚跟前, 铁青着脸道:“独孤信的孙女,高探微的外孙女, 她的身份,你不知道?”
“儿臣知道。儿臣对独孤信和高探微同样深恨,但那些事都跟伽罗无关。昔日的恩怨自有其主,当年独孤善在外为官, 半点不曾参与,更勿论独孤伽罗……”
“闭嘴!”隋太祖杨忠胸膛起伏, 忽然拧眉,捂着胸口退了两步, 咬牙怒目, 两颊泛红。
杨坚面色微变。
父皇的身体他是知道的,早年在淮南的时候,就因肝气不调,易躁易怒。这些忍辱负重, 以全然颓败的劣势谋划安排,费尽心思, 着实耗损精神, 极力收敛的郁气也尽数积在身上,愈发伤肝。御医先前也提过, 父皇肝气郁结,不宜过忧过怒, 然而朝堂上诸事繁重,宇文述之辈又屡生事端,哪能真做到不忧不怒?病势只见加重,不见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