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本还想提高家的事——乐安公主说杨坚因帮高家表兄开脱而与太上皇争执,她记得很清楚——不过,杨坚帮她的事实在太多,一件件谢下去,她自己都要窘迫了。且杨坚恩怨分明,若太上皇量刑过重,他稍作开脱,是为公而非为私。倘若她来致谢,也未免刻意。
更何况看杨坚这别扭态度,仿佛不习惯被人感激。
伽罗忽然发现,他似乎更乐意拿冷肃的态度来震慑旁人,而非让人觉出善意。
先前骗她说恩人已死,不肯承认,大抵也是这般心思作祟。
她想起旧事,心中莞尔,又道:“还有那玉佩,上面的香囊稍有破损,是不小心被香头烫损。请殿下见谅。”
“无妨。蝴蝶绣得很好——她会喜欢。”
“嗯?”伽罗没听清后半句。
“那是我母亲的旧物。她喜欢蝴蝶。”杨坚瞧着她,解释道。
伽罗恍然,冲杨坚笑了笑,手指绞玩衣带。
室内高烛静照,两人片刻沉默,杨坚又轻咳了声,道:“父皇想见你。为西胡的事。”
“西胡?”伽罗愕然,“怎么又是西胡?”
“今日西胡遣使臣携重礼而来,单独求见父皇,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