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问及此事,我以你已送入西梁为由,推拒他们。西胡使臣携国书而来,颇为隆重,父皇因此命我带你入宫——”杨坚忽然扯出极浅的笑意,“伽罗,看来你果真身份特殊。”
伽罗十分意外。
西胡使臣携国书而来,这是何等庄重的礼仪, 她可以想象到。议和途中, 西胡闹出的诸般事端皆是为了长命锁, 那么这次, 西胡意欲何为?
听杨坚的意思,他们是信了她身在西梁的谎话?
诸般疑惑浮上心间,伽罗愕然看向杨坚。
杨坚显然也想不透其中奥秘, 只道:“西胡派来的使臣是西胡国相之子。我说你在西梁,他并没意外,只露失望之色。他们被安排在鸿胪寺暂住,宫中耳目繁杂, 明日你进宫时,最好扮作学子。”
这道理伽罗自然明白。
杨坚父子初掌帝位, 虽已将太上皇的女眷安排在西北侧的兴庆宫中居住,皇宫中毕竟有前朝旧人残存。独孤信贼心不死,于宫廷内外必定安插有眼线。他手里又握着裴矩, 跟鸿胪寺往来密切, 未必不会插手此事。
万一她不慎露了形迹,于杨坚无益。倒不如装扮为学子,能掩人耳目。
伽罗晓得此事要紧, 忙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