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缓缓滚落,伽罗吁了口气,喃喃道:“是他就好,还以为我看错了。”
手里的信已被汗水浸得湿透,她瞧了片刻,断然拦腰撕开。信笺柔软,她却撕得费力,片刻之后,外父亲的手信化为碎片,凌乱地躺在掌心。
伽罗寻个手帕包起来,交给华裳,“回头丢了。”
“姑娘?”华裳向来疼惜伽罗,此时觉得心都要像那封信般撕扯碎了,抱着伽罗不住安抚,“那些事咱们先不管,眼下如何应对皇上才是最要紧的,姑娘先别伤心……”
“我没事。”
伽罗直起腰来,将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湿润擦拭干净。
马车停稳时,伽罗掀帘下去,姿态端然,面无波澜。华裳被留在了外面,她则被建章宫侍卫引着入内,穿过飞檐翘角的巍峨屋宇,绕过雕琢精致的婉转回廊,终在一处敞厅外驻足。檐头铁马随风,兽首峥嵘,廊下玉璧微明,窗镂菱花,皆是皇家威仪。
侍卫入内禀报,片刻后,由宫人带伽罗入内。
迥异于外面的春光柔暖,厅内金砖冰凉,两侧的铜瓮中水仙青葱,似有水汽蔓延。
伽罗低眉垂目,瞧见那一角墨色织金的袍角时便跪地而拜,“妾拜见皇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