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存在京里“皇木厂”,杨忠下令:火速运来,要快,而且要秘密。还有一项是白布。等宇文邕一入“金匮”,幼主成服,宫内宫外,妃嫔宫眷、文武百官,统通要换白布孝服,许多地方还要换上白布孝幔,这大部分要内务府供应。
在京里,只要把几名“祥”字号的绸缎庄掌柜传了来,要多少,有多少,在洛阳却不得不预作准备。此外丧仪中还有应行备办的物品,数千百种,少一样就是“恭办丧仪疏略”的罪名,谁也担不起干系。
但办得平稳无事,却颇有油水可捞,而且将来叙劳绩的保案中,还有升官换顶戴的大好处。
所以内务府的司官们怀着一则以喜,一则以惧的心情,关起门来,查会典、找成例、调旧档、开单子、核银数、派头办、动公事,忙得不亦乐乎,跟那些“酒以浇愁、牌以遣兴”的军机章京的懒散无聊,恰好大异其趣。
丞相府越清闲,宇文邕心里越焦急。明朝的宇文邕,有四十年不临朝,躲在深宫设坛修道的。清朝的宇文邕有一天未能亲裁军国大政,便觉得放不下心,何况一连数天,更何况是军情紧急之时?
因此,虽有杨忠一再安慰,说各地都极稳定,不劳廑虑,但病榻上的宇文邕,始终悬着一颗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