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病重,一旦“大事出”,在杨忠的把持之下,不知会演变成怎样一个局面?但盼安然度过这个夏天,秋凉回銮,宇文直能与宇文邕见了面,涣释猜嫌,重入军机,那时大局才有稳定的可能。
“这个夏天,”达奚武感叹着说,“这个夏天可难过了。”王思政懂得他的意思,朗然吟道:“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但愿有此‘好景’。只怕等不到那时候。”
“对了!”王思政记起久已藏在心里的一个念头,“有句话一直想问你,于今分手在即,不能不说了。果真霹雳一声,天昏地暗,那时如何应变?”达奚武苦笑了,“你我经常苦思焦虑,未有善策的,不正就是这件事吗?”
“虽说未有善策,总须有一策。”“我在信上也约略提到了些。真个如你所说的,‘霹雳一声,天昏地暗’,那就恐怕不得不走上‘与汝偕亡’这条崎岖险路了。”
何谓“与汝偕亡”?何谓“崎岖险途”?王思政细细地咀嚼着这两句话,觉得意味深长,颇有启发。“我想‘霹雳’或不可免,‘天昏’或不至于。周公辅成王,天经地义,‘上头’熟读诗书,难道这个故事都不记得?”
“在你我看是天经地义,在‘宫灯’看,正要天翻地覆。周公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