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万般无奈地说:“第一,伽罗总算于宗社有功;第二,逃难到此,宫里若有什么举动,那些个柱国大臣,可又抓住好题目了,左一个折子,右一个折子,烦死了!”
所谓“于宗社有功”,当然是指独孤伽罗给宇文邕出谋划策除掉了宇文护,杨忠心想,不提起来还罢了,提起来正好以此进言。
于是,杨忠先向外望了一下,看清了小太监都在远远的廊下,才趴在地下,免冠碰了个头,以极其虔诚忠爱的姿态说道:“奴才有句话,斗胆要启奏皇上。这句话出于奴才之口,只怕要有杀身之祸,求宇文邕天恩,与奴才作主。”
杨忠是宇文邕言听计从的亲昵近臣,早已脱略了君臣的礼节,这时看他如此诚惶诚恐,大为诧异,而且也稍有滑稽之感,便用惯常所用的排行称呼说道:“杨忠!有话起来说。”
杨忠倒真的是有些惶恐,叩头起来,额上竟已见汗,他也忘其所以地,就把御赐宝石顶的大帽子,往御案上一放,躬身凑过去与宇文邕耳语。
“独孤伽罗恃功而骄,居心叵测,皇后忠厚不是伽罗的对手。宇文邕要为皇后打算打算才好。”
杨丽华皇后为宇文邕所敬,独孤伽罗为宇文邕所爱,提到这两个人,宇文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