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家人了。但是人家不满意,现在又找上门来。”
“抚恤银确实发了?”水宪寒声问。
老童知道水宪于财务纪律格外严谨,便道:“发了,二十两,一文不少。小人又私自送了五两……”
水宪这里的规矩,即便是遇难者家庭困难,厂子里想要多给抚恤,也是不允许的,毕竟规矩就是规矩。但是他并不阻止私下资助,若是水宪自己认识的人,水宪也会想办法予以弥补。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却奔来了一个穿孝的女子。俗话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这个年轻的寡妇一身缟素,双眼哭得红通通的,但是面相娇柔,身段风流,在这几乎没有女性出现的冶炼场里,她让好些男人都定定地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这些糙汉子原本见了女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更何况是他们工头的遗孀。本着对逝者的敬重,他们什么都不敢说,默默地围在那女子身后。
这个女子一手抱着灵牌,一手拖着个三岁大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她只看了一眼就认定了水宪是这里真正主事的,“扑通”一声跪地哭道:“拜见大老爷——”
“大老爷给民妇做主呀!”这一声哭得哀哀戚戚,肝肠寸断,闻者莫不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