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我们买到了十分钟后发车的车票。陈兰将手上的票塞给我的时候,是这样跟我说的。但是,这显然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结局早已草草书写完毕,我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旁观者而已。
颠簸的大巴车内,一片漆黑。城市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映照在我的脸上,从眼底折射出我这一刻内心的光怪陆离。
魑魅魍魉。窗外的灯光渐渐稀疏,车流也随之隐匿。我对着黑洞洞的一个陌生世界,脑海中适宜地冒出了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写在储盛的语文书内页上,上面逐个地标着拼音。
我不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却只是觉得可怕。怎么能每个字旁边都带了一个“鬼”字,实在阴森瘆人。
就像是此刻的现在。
陈兰闭着眼仰靠在椅背上休息,我抬手悄无声息地抓住她一侧的一角。这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才令我浮在半空中的心顿时都沉稳了下来。
几个小时的车程下来,我几乎头昏脑胀,昏昏欲睡。来车站接我们的是一个我不忍认识的亲戚。
“储悦,叫人,这是你老伯伯。”
“老伯伯。”我揉了揉眼睛,困顿地开口。
“这就是储悦啊,都长这么大了呢。”一只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