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言至此处,忍不住自嘲出声,执壶倒酒,温蘅似已不耐听这些碎碎叨叨的长篇大论,慢咽下口中食物,搁下青玉箸,起身离桌,走至一边临风处,望向随风轻舞的皎皎白鹤,在碧蓝的天际,自由自在地展翅高飞,纤白无暇的羽翼,似要融进天光里,美得让人心生向往。
清风亦带起了她的妃色裙裳,挽在臂处的同色披帛,亦如羽翼飞扬,沈湛担心妻子有弃世轻生之念,要起身上前,却被皇帝轻按住肩。
皇帝一手握杯,朝他摇头,“她不会跳下去的,她怀着孩子呢,她爱你,也爱你的孩子,不会让你的孩子死于非命,会好好地生养他|她,让他|她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人世间,疼爱他|她,照顾他|她,做一个好母亲……她之所以走开,只是嫌朕太烦了,不像和你,有说不完的话要讲,她听朕多说一句,都嫌腻烦,她厌朕,恨朕,朕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喜欢,她都心生厌恶,都觉得恶心……”
“确实恶心”,皇帝静看着沈湛道,“若朕为臣子,君上占辱朕心爱之人,朕定生反心。”
轻搭在他左肩的手,陡然如间,如有千钧之重,沈湛沉默不言,见皇帝望着他道,“其实朕站在台上时,心里隐隐希望,你上来就同朕动手,你动手了,心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