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看一眼伏在脚边的儿子,阴沉沉地脸色不知被贺之年那句话击中。虽还皱着眉头,但方才的暴怒竟缓和不少。
这孩子是他的长子,虽自小生母便被他厌倦,自己也更中意会来事的淑贵妃母子。但贺之年小时候,他也是给这孩子赐过名,抱过他肉乎乎的身子,并亲手交予他太子宝印。
眼见得孩子一天天长大,皇宫里的新生儿也多起来,父子两个关系逐渐淡漠。更兼他年纪一天天的大了,每每体力不支,感慨华发之时,却看到太子逐渐长成,早已准备好去做一个君王时,他对儿子的感情便随同变质。取而代之的,是不肯给儿子放权,打压太子母族的惶恐。
可如今看着他在自己脚下哭成一团,颇有一分小时候无助的样子,再次勾起了嘉元帝尘封已久的那一点点为父之心。
“朕盼着你只是插手了犯官伏法之事,没有昧下那三百万两白银。”他从太子手中扯过自己的道袍,冷声道,“一时行差踏错,朕可以容你。但私藏三百万两白银,是动摇江山社稷,意图谋反之举。若是三司会审查出真相与你相关,便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贺之年狼狈地跪在大殿的金砖之上,磕头应是:“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此次也别想着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