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老子来撑门第, 大老爷自然忙忙起身,进正屋里时口中还笑道:“父亲一路进京舟车劳顿, 这两日又总要晨起去朝会, 方回来怎的不多歇息片刻?”
周为礼看他这般碌碌毫无志气的样子,更添怒火,连声冷笑:“别家里都有孝子贤支应门庭, 不至有后顾之忧, 我却哪来的福气,敢多歇息!”
让他自小骂到大, 本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只是这会周为礼显是气得狠了,外庭许多仆役还都站着, 到底已是当家年纪,便涨红了脸分辩:“儿子好生在家里,从不敢出去胡逛给家里惹来麻烦,却不知又犯了什么忌讳。”
“连清, 你带着人守在外头,我同大老爷说话, 谁也不得上前来!”
一旦动怒,周家上下不敢有违令的, 周大老爷终于看清这会父亲声气不比以往,又惊又疑,噤声不语。
门一关上,屋里顿时暗了大半,周为礼一眯眼,精光四射,凝在大老爷身上。
“六年前,徇哥儿和他娘遭了山贼沉船之事,到底有没有什么隐情?”
砰得一声。
是周大老爷急退了两步,撞在镂穿的博古架上,撞翻了一尊青铜花觚。
急咽了两回唾沫,他僵笑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