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一直是上书房最认真最优秀的学生,但凡提出的问题,都能写出最完美的答案,无一例外,今日竟当着他的面走神,莫非是身体不适?
想到此处,萧堂关切问道:“殿下,若身体有不适之处,当提前与臣说,不可硬撑。”
“无事。”谢延摇了摇头,坚持询问,“不知先生所问何句?”
萧堂和颜悦色道:“请大殿下叙说,学完此论,有何想法?”
谢延沉默着。
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上次帮着顾绫作弊的事情,顾绫磕磕绊绊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让他的心,有些难受。
他脑海中记得很清楚,自己的策论写了什么内容,现在就能立即说出来,可只要一想到满篇的“六国论”,就觉得太阳穴阵阵刺痛。
半晌后,他在萧堂期待的目光中,平静无波道:“先生,学生不会。”
轻飘飘一句话,就打碎了萧堂塑造多年的自信。
萧堂嘴唇翕动,不停地颤抖,半晌撑着手臂道:“没事,你坐吧。”
萧堂的心都在啼血。
他最得意的学生,今日没有写作业,在他说话时走神,在他提问时,送他一句“学生不会”。
人间至苦,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