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沈陌到凉州府历练,说是让大漠的风沙吹一吹脑袋里面的傻气。
河边偏僻的小道,但见三人骑马一路尘嚣,蒸腾浮影由远及近,为首的沈陌二十岁刚出头,勒缰而止道:“谢叔叔,真是好马。”
五十岁左右的谢挚兰,是凉州本地人士,应州牧江据辟除,为州府五官掾,圆圆的黑脸,肥壮的身体慢腾腾得从马上落下,浑厚笑声传了过来:“那是,郡王的这匹马可是纯种岔口驿马。”
沈陌从棕黄马上跃下,拍了衣襟尘土,翻开马鞍上的布袋后,见里面药草安好无损,遂系好绳带,轻轻归置好,才上前凑在二人跟前,笑道:“二哥出门前,将那相马书翻了几遍,什么胸背腰腹的,什么头眼耳鼻的,谁知到了马场没半点用处,最后还是谢叔叔眼光好,选中了这匹良驹,现这般可如意?”
元疏笑道:“我是如了意,是,是,但你的那良驹用来驼草药的?”
谢挚兰哈哈笑道:“这日里小少爷无时不惦念他那草药袋子,还哪里有别的心思。”
沈陌低头“嘿嘿”两声,情不禁地又摸了摸那草药袋子,生怕被这二人嘲弄地不见了。
说笑间,谢挚兰一转头,滚滚波涛之中一人正逆流而来,那人随着河水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