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洛阳春日最繁花,红绿荫中十万家。
官道空寂无比,隐隐传来阵杂乱的马蹄声。
从遥远北方缓缓行来三辆马车,护卫们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按着剑,随时提防着。
马车里铺了厚软的褥子和虎皮毯子,博山炉里燃着檀香。
盈袖打了个哈欠,在软枕里窝久了,人的骨头仿佛都酥软了。她将手里的银花小镜子丢开,从香蒲包里拈出点松子糖,送进口里,闭眼慢悠悠地嚼。
一个月前,左良傅和陈南淮分别先她一步,去了洛阳。
原本她也差不多半个来月能回去,可李良玉说了,姐儿在曹县受了委屈,咱慢些走,在各个城县转转,就当散心了。再说了,大爷没准儿还没别过这个劲儿,让他再缓缓,别见面又闹,洛阳可不比曹县,传出去叫人笑话。
想到这儿,盈袖鄙夷一笑,看来那疯子在陈家远远比她重要。
这一路游山玩水之余,她私底下问过荷欢有关母亲的事。
意料之中,荷欢只是说太太因病去世,其余什么都没说。不过,荷欢倒是说了一嘴袁太太母家的事。
原来,她还有个舅舅。
荷欢说:咱们舅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