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强撑着精神跳下马车,借着昏黄的灯笼之光瞧自己,她已经换了衣裳,身上穿着套样式普通的素色袄裙,发髻歪在一边。
谁,是谁给她换的衣裳,偷偷一摸,藏在她肚兜里的那个扳指果然没了。
盈袖大惊,这若是让陈南淮捡到了,怕是得和她磕命。
扭头瞧去,百善和朱管事两个一左一右,搀扶着烂醉如泥的陈南淮下了马车,架着往庄子里走,那些护卫没进去,自顾自地牵了马车,朝后院去了。
盈袖紧紧地跟在百善后头,试探着问:“小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您喝多了。”
百善笑着答。
忽然,百善察觉到大爷偷偷捏了下他的胳膊。
“大爷也喝多了,恐回别院吓着表姑娘,小人擅自做主,暂且将大爷带到这边。”
百善自然是听见方才车里的动静,可也得装作没听见。他咬紧牙关,疾步匆匆地往里头走,大爷比他高半头,身子沉,扶着有些吃力。
“朱老头,屋子烧暖了么?”百善扭头,问愣头愣脑的朱管事。
“烧暖了。”
朱管事恭敬地回道:“善爷您支使过来的和尚也安置妥当了,正在灵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