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半条命。那些丑陋的杖疮时隔经年依旧蜿蜒在他的脊背之上,像山峦的丘壑,那是永远不能愈合的伤疤。
他那样爱美的一个人,也难为了他顶着那样丑陋的伤疤过了数年。
“我自然记得。”她声音有些哑,却还是出声说道。
“不,王妃早已经不记得了,可是京水却记得。那一夜王爷回了仁寿宫,黑袍上全都是血,他坐在浴桶之中以匕首比划着自己的手臂,问我割在什么地方才会显得不那么刻意又容易被人发现。”京水声音亦是沉闷,像是穿过了无数晦暗的岁月,娓娓道来,深入人心。
自二人不欢而散,陆千凉几乎是拒绝听到一切有关于沈言璟的消息。可真的听到有人说起他,又忍不住的去听一听。
她总是安慰自己,那是因为自己耳聪目明,想不听到也难。可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说的清楚。
京水未睁眼,陆千凉也未出声。似乎时光又回到了那个夜晚,氤氲的雾气之中,沈言璟长发垂散,微微眯着眼望着自己的手臂和匕首不知如何下刀。
刀剑割出来的伤口与匕首割出来的伤口不同,别人割出来的伤口与自己割出来的伤口亦是不同。他看过尸体身上的伤口,大概记得形状,披衣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