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明明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
烦躁,没来由的烦躁。陆千凉抚着自己的小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她仰靠在车板上,望着车外辗转后退的积雪和刚刚冒出来的草芽,突然觉得想哭。那种类似于绝望的委屈叫她喘不过气来,甚至压的肋骨生疼。
要积攒多少的失望,才能凑得上一句绝望呢?
傍晚,车夫将马车停在路边休憩。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包袱中装着的干粮,掰了半个打算填填肚子。在金陵城时二人东躲西藏,走时又走得匆忙,根本没有时间置办这些随行的东西,是以带出来的馍早已经风干变硬,砸在车板上都是“咚”的一声响。
她叹了口气,没有胃口也不能不吃,毕竟肚子里还养着一个小的,一个人怄气两个人饿。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将那干馒头望口中送,便见浅金色的夕阳下,一只手从车窗伸了进来,递了一只热腾腾的烤红薯。被烤的焦糊的外皮卖相极丑,内里金黄色的红薯却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