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口气,猛地从水下浮出,抬手抓了屏风上搭着的衣袍披在身上,怒目而视床榻上的沈言璟。
湿淋淋的长发在空气之中甩出一个弧度,大量的水珠顺着发梢洒落在地面和屏风上,落点有声。而榻上那人,眼睫低垂丝毫未动,唇角却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沈言璟!”陆千凉大怒,裹着衣袍双手一撑木桶边缘跃出身来,躲到屏风后整理好衣襟和长裙,再回转时那人已经单臂撑着床榻吃力的爬起身来。
“你个登徒子,竟然敢偷看我洗澡!你醒了竟然都不告诉我!你醒了……都不告诉我……”她气冲冲的狂奔过去扬手便要抽他耳光,手掌扬起来,声音却多了几分哽咽。那人却躲也不躲,一双眼角高高挑起的桃花眼似是坠了日月星辰般的明亮,黑黑的眼珠倒映着她的怒容满眼都是她的模样。
他的经脉断了多少处,身上的刀伤便有多少处,可谓是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怎样的重伤,能让他这个从来都要强的不肯露出半分软弱的人昏睡上十余日,怎样的痛楚,让他连撑着床榻坐起身来都要紧紧地锁着眉头,将凉薄的唇抿出血色。
正是那唇上的血色,才衬的他面色异常的苍白。他好一阵才靠着床头坐起,唇角缓缓渗出一抹笑,似是阳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