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白底墨履缓缓行来,停在了她的眼前。雪白的鞋底不沾染半点尘埃,似是昔年折剑山庄上经年未化的冻雪。她抬起头,恰望入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如何形容那双眼?深邃而沉静,像是一眼望不到边界的璀璨夜空。说之像是夜空,不如说更像一谭死水。连生命的凋零都不能引得他分毫的恻隐,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驻足呢?
她胡乱的摸了两把脸,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仰起头来,望着那个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的人道:“沈季平,你要来杀我了是么?”
“地上凉,起来说话。”沈季平弯下腰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似是因为痛哭过一阵,她的双脚发软几乎难以战力。他也不在意她萎地时身上沾着的泥土,亲昵的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指尖温柔的揩去她眼角的水泽:“你若是假装不知道,我们倒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
似是因为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一幕,院子里除去二人,不剩一名侍女小厮。陆千凉望了望墙头,似是等人来。沈季平将她拦腰抱起:“等沈言璟还是等素兮?”
“你把素兮怎么了?”她瞬间睁大了眸子,双手嵌着他揽着她的那条手臂诘问道。
沈季平面色是一成不变的平静,他脚步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