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之中,最里侧的牢房里,沈言璟面对着牢门的方向,盘膝坐于软垫之上,闭目养神。
牢房潮湿阴暗,只有墙壁中间偏上的位置,开了一个不足人头大的小窗。阳光自小窗照进来,打在他背后的地面上,甚至看得见牢房之中的灰尘。
一只灰色的大老鼠不闪不避的钻入到牢房内,在他华贵的袍子上留下一串梅花形的脚印儿后,大摇大摆着离去,似是在嘲笑这失了自由的人。其实,比之其他的牢房,沈言璟所在的这一间算是干净的,饶是如此,却也比不上金碧辉煌的皇宫与雕栏玉砌的王府。
沈言璟手腕脚腕上皆覆着手腕儿粗的铁链,动时便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也不在意,径自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下。
“吱呀……”陈旧的铁门被两名狱卒推开,一双墨色绣了云纹的番靴停在矮桌之前,不着尘埃。
沈言璟挑眉一笑,从屁股底下抽了个垫子扔到一旁,又抬手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到那人身前,一杯留给自己:“怎么有空来看本王?给我带好消息了?”
沈季平未坐,只是望着浮着稀薄两片糙叶的茶水道:“齐王殿下何时饮过这么粗劣的茶,狱中当真太过怠慢。”
沈言璟抬眼:“昔年在折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