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金心想这人连自己宣德十叁年就在京师的事都不敢提,他母亲又能有多愿意他娶个寒门妇。
不过这娘子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活了两辈子无论到什么境地她都未曾自暴自弃过,她轻点了点头,面上总算出现些新嫁娘的娇羞。
小妇人穿得清凉,脸儿比大袖衫上的海棠花还要美艳动人。
况这屋子里摆着的都是婚嫁之物,陈元卿瞧着不由觉得舒坦,他想了想对幼金道:“大婚前本不该见面,我今日本没有唐突的意思,方才你让我过来,岳丈和大舅哥脸都绿了。”
刚还是你父亲,转眼就变了称呼。
这话分明存了讨好她的意思。
“您来便来,哪个能拦得住您。”幼金失笑道,什么规矩不规矩,两人坦诚相见不晓得多少回。
退一步说,这宅子虽记到爹娘名下,却还是他买的,他哪里去不得。
陈元卿不跟她计较,要真与她掰扯,自己早气死。
他坐在她身边牵过她的手,男人骨节分明,指腹虽留有老茧,但还是比她的要软嫩许多,她手背上都能摸到龟裂的小口子,长期劳作留下的。
陈元卿给了幼金个婆子,幼金何曾真的把王婆当下人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