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人专门为她在清晨早起,将一朵百合花放在她的枕边了。
贺延抬起头,对那些毫不在意,对茂密的百合花丛评头论足,肆意践踏的宾客。
偶尔有几个不服管教的小男孩摘了几朵花,又很快因为其中爬满的螨虫和蚂蚁而嫌恶地丢在地上。
少女的发梢上别着花,快乐而炫耀的转起了圈,在父母面前尽情舒展着身姿。
贺延一面与他们虚与委蛇,一面用眼角的余光肆意张望,期望能够找到一个躲闲的地方。
可惜没有,他只好忍受着自以为是的少女捧着他们的花,甜甜的笑着,和自己搭讪。
贺延迫切的想要有一片喘息的余地。
幸好,司仪很快的就开始主持葬礼。
“二叔”拿着稿子,抹着眼泪,就像是得了支气管炎一样,“呼呼”地喘着粗气,“……我很难过听到我的哥哥去世的消息,他一向能力出众,保了我们贺家三十多年的衣食无忧,此刻,我无比悲痛的接受了他逝世的消息,并为我们的未来而担忧。若是各位相信我,我愿意接替他的事业,继续领导贺家子孙……”
贺延面对这些牛神鬼怪,轻轻的嗤笑一声,将花放在了自己的膝上,安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