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偏居东凉之西,本就气候苦寒,加上这一年冬天风雪连绵,惊蛰过去许久,春景却姗姗迟来。
这天哑姑刚从万记回来,柳万嘴里叼根柳枝笑嘻嘻跑进角院,“媳妇儿,臭婆娘,春柳发芽了,这是我爬到树头上给你折回来的。看看,叶片都绽开了。”
浅儿一听着急了:“谁叫你爬树的?万一摔下来……”
“哎呀哎呀,你就不要一惊一乍地了,我已经跟着钟老师练轻功了,你不知道钟老师他还夸我了呢,说我是九个弟子中最有轻功天赋的,我只要提一口气就能噌噌噌窜上树梢去。等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像老师一样不靠任何东西也能飞上墙头呢。”
“吹,又开始吹了——”哑姑伏案写方子,这时扭着酸疼的脖子,嘴里懒洋洋说:“我东凉国和摩罗国的仗要这么一直打下去,世道再这么没完没了地乱下去,我担心官府就该向那些睁着眼睛吹大牛的哥们收税钱了,浅儿你还是趁早给你家这位公子哥备好税收银子吧。”
说完又低头去忙。
浅儿噗嗤一声,赶紧捂住嘴。
柳万慢慢才回味明白这句话,却不生气,把柳枝插进一个瓷瓶,一边倒清水,一边叹息:“你放心,我也就今天吹这一回牛。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