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梅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捧上来一物,陈氏接了,却是轻飘飘一张纸。
“是她送来的?”
陈氏神 色不动,眼皮只撩了一下。
“兰草送的,也不进来面见您回禀一下,匆匆就走了。”
陈氏展开。
宣纸,上面落着蝇头小楷,字迹有些歪斜,像一个刚刚学步的孩子在走路,虽然步子迈得歪歪斜斜,却极力地做着努力,自己相信自己一定会走好。
“瓷器,丝绸,饰?”陈氏只草草扫了一眼,一看不是保胎的药方子,顿时松懈,没了细看的兴趣,现在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保胎更重要,其余的都是小事,所以她示意兰梅来念。
兰梅小时候学过字,一般的书信、账本一类难不倒她,这也是大太太所以挑中她长期留在身边伺候的原因之一。
兰梅清清嗓子,声音不高不低娓娓念了起来:“一,瓷器,渗色釉,一共需要三套。包括瓷碗、瓷杯、瓷花瓶、瓷笔筒、磁盘子……;二,丝绸……”
“等等!”陈氏打断,“写的什么,你念慢点!”
兰梅只能从头再次开始,“一,瓷器,渗色釉,一共需要三套——只要灵山窑所出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