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回春了,尚京中的树枝都开始长出嫩叶,但城外的路还像刚溶雪一般冷,愈往北走风光愈是萧瑟。
和亲的队伍走了快十五日,前一晚没碰上驛站,就在马车中过夜,莲华只用帕子抹了抹身,浑身不舒服,幸好今天到下午就决定歇在路过的小村庄,婢女珍时忙上忙下,总算给她抬了热水进屋,侍候她泡下。
马车内虽已铺满软垫,避不过路途颠簸,把她颠得似混身骨头都要碎掉,泡进热水的时候觉得那酸是从骨髓中透出来的,跑到肉里,又融在水里,舒服得叫她叹了出声来。
时珍替她洗着发,细细地按摩她的头皮:「辛苦姐儿了。」
她的脸被热水熏得红通通,闭着眼头一点一点地快能睡觉,却被珍时扯了扯头发,朦朦胧胧地张开眼睛说:「轻点。」
「是的。」珍时放轻了手劲,又说:「姐儿,不能睡呢。你今个儿只用了个大饼,秒留在叫膳了,你用过再睡,不然要饿坏了身体。」
舟车劳顿多日,莲华没有水土不服已算好的了,哪有胃口吃东西,只摇头说不饿,洗完澡绞了发就直奔床上。
珍时看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无何奈何,想想虽是开春了,队伍越往北走还越要冷,自顾自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