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打开行装给莲华找件厚些的披风去。
听到珍时离去的脚步声,莲华才探出头来,在床上毫不优雅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换了几个躺姿,都还睡不着。
自离京后,不管在马车中、驛站里还是客栈内,她没有一天睡得稳。认真说起来不止是离京后,自从王顾成领兵抗南花开始,她就没有好好睡过。
或是心绪不寧睡不着,或是恶梦连连被吓醒,眼底的阴影愈来愈大,母亲甚至替她请了大夫,大夫说她肝火重,开了药,她喝了好几剂也没有感到好转,便偷偷把药倒掉。
毛病没好,倒是学到一身装睡的本事,为免婢女们知道,她装睡时呼吸平稳、表情安定,甚至眼珠时不时自然转动,谁看了不以为她正在做美梦。
秒留入房,想跟珍时说些什么,被珍时止住了,她先入了内间,看了眼装睡的莲华,帮她拉了拉被子,再出外间,压低声音说:「姐儿睡了。」
「不用膳吗?」
「醒来再说吧,没胃口也是正常的。」然后两人悄悄地离开,轻轻把门合上,床上的莲华又重新张开眼。
她睡不着,却不再因为担心遥远战场上的那一个人影,而是愧疚、心伤、无力。
莲华郡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