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叔晏,她认得那力度,还有男人襟袖间独特的衣香。
“齐叔晏?”她抬头,天光打在她脸上,她的脸一直是如白细瓷般。男人伸手按到她脑后,解开了她蒙在眼上的黑布,继而抬手覆住她的眼:
“先进去歇一歇。”他说,一如既往地冷静。
小姑娘的眼泪说来就来了。
手中一股温热,男人低头瞧她,“怎么了?”
闽钰儿想说,她不想要这个样子了。她不想天天胆战心惊的,为自己,也为别人,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好像从很久之前,她就没有停下来过了,一直被迫地奔波,流落在外。
她一个打雷都怕的小姑娘,要把她置于乱世里感受生生死死,血流成河,她真的是心下发慌,很怕很怕。
她攀上齐叔晏的脖子,抵在男人胸前闷声哭了一会儿。齐叔晏先是一愣,继而遣了屋子里其他的人,把小姑娘放在塌上。
她哭,齐叔晏便任由她哭,闽钰儿直把男人半边衣襟都哭湿了,才擦了擦眼睛。
齐叔晏颔首:“哭够了?”
小姑娘点头。
“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他问。
闽钰儿便摇了摇头。她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