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口安慰傅弈亭,却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汤城也听明白了傅弈亭的身世童年,想起自己来,也默默地陪他垂泪。
傅弈亭在踏夜臀上狠狠加了一鞭,踏夜一声嘶鸣,奔腾起来,那丘顶上的五色沙随着蹄铁的冲击,绵软美妙地流动着,远远看去,像是一人一马荡漾在锦缎河流之间。
傅弈亭知道自己方才失态了,他不应在属下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可是他有些克制不住,提起童年的事已经够让他难过,加上他又急不可耐地想见萧阁,因而心里的火焰越来越旺,连带着他的手指也开始灼烧痛痒起来。
最近他时不时地会感觉到扬州那夜饮酒时那种中毒似的感觉,想来又是因为没戒酒。
傅弈亭略一犹豫,摘下腰上酒壶就甩了出去。那沉重的酒壶顺着沙丘滚了下去,发出细微的鸣沙声。
他又向前奔了一阵,便听到身后出现更大的轰鸣声,好像是谁掉到丘下去了。
傅弈亭勒马回头一看,果然是郑迁连滚带爬地跳下了沙丘,小地鼠一样追着那酒壶跑,各军士们站在丘上,被他的狼狈模样逗得大笑。
傅弈亭也不禁一笑,郑迁已经嬉皮笑脸蹒跚着持酒壶跑回自己面前,爷,您太奢侈了!这玩意不要,赏给我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