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先问问他们把我当个人看么?!傅弈亭想起幼时遭遇,棱角分明的面庞涨得通红,眼白处也已经布满血丝,他颤抖着说,他们从不拿正眼瞧我,念经讲学前本坐在筵席上聊得好好的,一见我便闭嘴不谈;暗地里说我这相貌卖到咸阳城里当小倌定能赚个好价钱骊山最热的时候,父王和郦先生不在,故意合起伙来诓我,逼我背先生没讲过的文章!说什么愿赌服输,谁不从便是贱种!年少心气高,凡事都想着硬扛,那么大的日头,我在院儿中央站了两个时辰,也就是三哥还有些良心,给我递过一碗冰水直到现在,我一出汗还浑身燥得心焦!
王爷都过去了殷野听得心痛,他是傅家的老侍卫了,这些事情他多多少少有所耳闻,也觉得可悲可叹。
还没完呢!傅弈亭骨节分明的手指已气得发麻发软,几乎执不住马鞭,那两位战死三哥不知所踪,父王在云滇逝世,灵堂刚撤下去,长姐就天天给我陪笑脸,夜里两个兄嫂钻进我的卧房,说什么从今往后定把我侍候舒坦了兜鍪之下,傅弈亭眼眶里已含满了热泪,他在拼命克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我傅弈亭就这么轻贱么?!我把他们留在秦北,容他们继续作践我么?!
一旁的殷野和林益之听得瞠目结舌,他们没想到还有这些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