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检查了玉泉水,冲泡了昝宁日常喝的君山茶, 然后怔怔地等着养心殿叫起结束,她进去送水。
一会儿, 李贵进来张了张, 对李夕月说:“叫奉茶呢。”
李夕月起身端茶盘,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有点手忙脚乱的, 捧茶盘差点仄身,水都泼在了盘子里。
李贵扶了她一把,埋怨道:“你得是能沉住气才行啊!”
李夕月顿时委屈:“我……我没那个本事。”
李贵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茶房人多,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说:“这点事又算什么?该怎么伺候怎么伺候!”
李贵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李夕月却觉得整个人都抽离不出来,想到白荼,心里就绞痛,又不知道她在内务府慎刑司会遭怎么样的折磨,脑海中简直把自己随母亲拜佛进香时,在寺庙里看到的《六道轮回图》中十八层地狱的可怖场景重演了一遍。
她只能红着眼圈低着头,努力让自己走得稳一些。
李贵亲自给她打起东暖阁的帘子,让她低头进了门,还帮着把门给关上了。
昝宁正在案前写字,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茶先放边上。”
李夕月放好茶,吸溜着鼻子问:“茶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