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
李夕月心里愈发辨不清滋味,“哦”了一声,快步退了出去。
回到屋子里,她一颗眼泪都不敢再流了,怕给姑姑看见笑话。
但一推门,恰看见白荼掩饰地从灯烛前别转头,眼圈好像也是红的。
李夕月怔了怔低低地叫了声“姑姑”。
白荼说:“天不早了,也该睡了。热水我先就打好了,你自己洗漱吧。”匆匆收拾她的针线簸箩。
她又在做新的活计——一件精工的荷包,也是男人用的配色,大概仍是为徐鹤章做的。徐鹤章已经升到户部做郎中,管理江南司,黄瀚、吴唐一案中最后清理江南的吏治,就先从清理其中的田赋、课税、漕运和治河诸事开始。
两个人上了床,居然沉默了好半晌,不似平常时总归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
李夕月怕冷场了白荼会乱想,刻意打破这气氛,问:“姑姑没几个月就可以出宫回家了吧?”
白荼“嗯”了一声,说:“内务府造的册子,我三月交割清楚养心殿的事务,就可以回去了。茶房我们这一班儿就是你做主了,再带个徒弟——不过最好不要是宜芳。”
李夕月其实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后继的问题,只是满满的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