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强自保持着神情不变,然而揭开帘子出门,心里陡然一阵酸,两条腿几乎都乏力了,靠在门边好一会儿才平息了一些,那眼眶里的泪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李贵并未发现她的异样,远远地趋过来问:“万岁爷叫起么?刑部的司官在值庐候着呢。”
等了好半天,才听见皇帝沉沉的鼻音“嗯。”
李贵觉得有些不对劲,扭头看李夕月已经快步往茶房而去了。
皇帝这拨叫起,十分重要。昝宁心里却有点乱。
陈如惠的卷宗他已经看过很多遍了,然而刑部汇报的时候,他心不在焉的,听了半天,抬头第一句居然问:“陈李氏若无证据,断不敢京控。你们怎么不好好问问她?”
刑部侍郎很难回话,又不能不回话,半晌道:“回禀皇上,陈李氏若有证据,却不拿出来,亦不合道理。”
“你们的意思,陈李氏只是凭空捏造陈如惠死于他杀?!”
这话负气的感觉甚重,侍郎愈发不敢回话,俯身碰了碰头:“案子如今就是僵持在这里。陈李氏若是无据上告,确实可以问个诬陷。知府黄瀚便是无辜的。”
“怎么可能!”昝宁口不择言,还一拍御座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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