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梳得平平整整的头发愣是摸得毛糙,然后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指指她,“小丫头片子,今天干件大坏事!倒弄得我一身药气。”拎拎湿漉漉的前襟,到门口后先冲着李贵喊:“叫司寝的宫女先取件斗篷来。”
一裹圆儿,把胸前的药渍挡住了。
李夕月从窗户的一条缝里看着他的背影翩翩而去,心里暖融融的。这一场病,倒似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一样。
李夕月身体也是比较强健的类型,外感风寒头一天比较难受,再过一天,烧已经彻底退了,人除了流些清水鼻涕之外,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了。她住在鹰房隔壁这间小屋,倒似世外桃源一样,不用打扫东暖阁,不用在茶房看火候端茶,每天就去鹰房溜一圈假装熬鹰——皇帝已经吩咐了,熬鹰要熬夜,她不许熬夜——所以新送进来那只鹰,每天吃着现成的牛肉,又不用驯化猎鹰的规矩,只怕很快就要养废了。
这还不算,她还有个小宫女宜芳伺候起居。李夕月有时一想,自己把自己吓一跳:这不就是娘娘们的日子么?啥都不用干,天天早上请个安,侍膳立个规矩,晚上再到体顺堂等个侍寝的消息,一天就打发完了;没事只有遛个弯,看个花,刺个绣,简直是无所事事。
怪道要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