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慕铮如梦初醒,干咳一声,“马不喜自右上下。”他再强硬地抓她的脚踝往马蹬上试了试,正好能够得着,他才将她的脚松开。“莫要将脚全踩进里头,若像方才摔了,脚还在马蹬里便更危险。”
他一定是被虫蛊咬了脑子还不自知,要么就是还有一条蛊留在他的体内作祟。钱娇娘不作声,在心里下了定论。
钱娇娘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能认命扯了缰绳,由着他摆弄。邢慕铮看她消停了,也不多说,拍拍马脖子叫它往前走,自个儿拉了一点马缰在手中。
这官道还算平坦,闪电由主人牵着,一步一个马蹄印踏在黄土地上,两边儿都是麦田,日头并不晒,吹来的风一阵阵的,都带着麦子的香气,好几个农家扛着锄头在地里劳作,见着了生人都不免多瞧两眼。钱娇娘目不斜视,任由闪电驮着她慢慢往前走,暗地里偷偷学着如何驭马,邢慕铮默默地走在一侧,只在她不曾坐直时才开口。钱娇娘纳闷他究竟长了几个眼睛,他分明没抬头,她背稍稍一弯他却总能知道。
这默默一路走了大抵有一个时辰,钱娇娘看见邢平淳骑着马远远地回来瞅了两眼,只也不过瞅了两眼,他便又与王勇骑着马跑远了。这瓜娃子是看她还活着就不管了么?钱娇娘的牙磨得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