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着卧榻。李殊檀迷迷糊糊地睁眼,在光亮的铜镜里看见自己的面容,完好无损,两颊晕开淡淡的红晕,像是画册里懒起的贵妇。
坐在榻边的是崔云栖,捧了只药碗,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温声哄她喝药。
李殊檀茫然地在脑内盘算一圈,想起来是该喝药,为的是治她的眼疾。
那药又苦又酸,喝一口能呕三口,她才不喝,借着病中撒娇,故意招惹崔云栖俯身,又趁他不注意,双手勾在他颈后,黏黏糊糊地仰头啄他的嘴角。
崔云栖霎时浑身僵硬,没有回应,但也没拒绝。
……果真是做梦,否则以他那种清冷板正的性子,准要找借口逃,说不定还要低声训她几句。
李殊檀忍不住翘起嘴角,仗着是做梦,肆无忌惮地占他便宜,一下下地轻吻,从他的眉心摸到漂亮的锁骨,在想摸的地方摸了个遍,才心满意足地躺回去,最终也没喝那碗苦药。
难得做个少见的美梦,因而李殊檀醒来时,模糊地看见榻边坐着的鹤羽,还有点怅然若失,遗憾良久,哑着嗓子打招呼:“早。”
“醒了就喝药。”
药碗突然怼到面前,一股苦味,熏得李殊檀顿时清醒了,她坐起来:“我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