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真恶心。”
李殊檀懂了:“你是指蓉娘?”
“你不觉得脏吗?”
“不觉得。”李殊檀摇头,“那些守卫总要在女人身上抢夺什么,不是她,那就是你或者我,或者被掳来的任何一个女人。我知她绝无替人挡灾的好心,但也正因为她主动,守卫的手才暂且没有伸到我们身上。既然都是乱世里的倒霉鬼,就不要互相嫌来嫌去了。”
她诚实地说,“所以,我讨厌她,但我不会把‘脏’这个字用在她身上。”
郭兰理不清其中的逻辑,只听懂了个大概,盯着李殊檀:“所以你给她东西,是因为你不想被抓到,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就算没指望郭兰能懂,听见这么个结论,李殊檀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故意说:“你还要继续洗下去吗?天快黑了,守卫或许会过来呢。”
郭兰霎时吓得像是只被针扎了的兔子,弹起来就跑,话都没和她再说一句。
李殊檀懒得管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纤细柔软,暂且还没被粗活或者忽雷弦磨出茧子。
她低声回答:“不,我无意如此,只是无聊的怜悯而已。但这一次,为了活下去,我确实可以利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