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脸上浮现出个轻蔑的笑容,语气得意,嗓音却是嘶哑的,布着淤青的那半张脸痛得微微扭曲:“哟,这是施舍吗?我瞧你也是有本事的,说勾就能勾上个……”
“我卖的是我的忽雷曲,不是我自己。”李殊檀打断她,语气平静,“不要就算了,我自己留着吃。但是再不治,明早你的脸会更肿。”
蓉娘愣了愣,看了李殊檀一会儿,伸手抓过那只鸡蛋。
李殊檀拍拍手,没管她滚没滚,出了茅草屋,蹲在外边的小溪边上。蹲下没多久,身边多了个人影,她半眯着眼睛,勉强认出这是郭兰,不动声色地往边上退了退。
郭兰混不在意,只把手伸进冰冷的溪水里,拼命揉搓着,像是要搓下手背的那一层皮。
李殊檀觉得她洗手的动作有点疯,刚想躲开,郭兰的声音传过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洗手很奇怪?”
“没有。”李殊檀迅速否认,“你想怎么洗就怎么洗。”
郭兰像是没听见她说话,自顾自说:“我嫌脏。”
李殊檀没理她。
“脏。脏死了。”郭兰两手搓得通红,她盯着流淌的溪水,眼神执拗,和平常怯生生的模样截然不同,“她自己出去让那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