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
短短三日,长安城化作了一座人间炼狱。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蜷缩着身体,一遍一遍地希翼,希翼着谁能来救救她。
耳边充斥了数不清的铁蹄、喊叫声。
在那其中,似乎夹杂着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很近。
越来越近。
近得……好像就在她身前。
许文茵一怔,来不及抬头,一只手伸过来,勾住她的下颌,微微一抬,力道轻缓,与周围这片血光格格不入。
许文茵怔愣望着那只手的主人。
他立在她身前,身着银甲,面容模糊。
唯独那只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冰冷如霜。
他的拇指微微动了动,擦过她的脸颊,替她拭去一滴滚落而下的泪珠。
她仍怔怔地看他,看他缓缓启唇,嗓音低哑而冰冷:
“跟我走吧,阿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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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茵惊醒时是夜半三更,外头天还暗着了。
汗珠顺着额角滴下来,浸湿了她雪白的里衣,一绺微翘的湿润鬓发紧紧贴在她颊边。
婢女泽兰被响动惊得疾步迈进内室:“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