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孝,日后不能陪伴在爹娘左右,还请爹娘恕罪。”
张氏抱着他哭得肝肠寸断,“子安,我的儿,是娘没用,娘护不住你……”
魏子安深呼吸一口气,反而笑道:“娘,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也挺好的。”
这几日在牢狱里,他一直回想着自己过去这二十多年,骄傲,自满,盛气凌人,而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掩饰他骨子里的自卑。
出生在魏家,他衣食不愁,进出都有人伺候。所有人都说他是富贵命,父亲是户部尚书,舅舅是内阁大学士,但是从来没有人说,他是魏子安。
张知遥让人拿着宋遥的卷子给他的时候,他虽犹豫过,但是最后还是没扛得住自己的自卑。
他也想功成名就,也想扬名立万,也想告诉所有人,就算没有张知遥跟魏仲林,他也能干出一番成绩。
所以,这件事归根究底,是他自己造成的。
而那日在金銮殿他被拆穿之后,虽然有恐惧,有愧疚,有难堪,但是更多的,是松快。
他终于不用再背负这些沉重的枷锁,从此只做魏子安。
“娘,胭儿呢?”
张氏脸色一僵,“她,她说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