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宴之上,不便当即说出来,横竖亦不在这一时三刻。青岖还小,长大了是听令婕妤的话还是听尔莹的话也难说。即使他念念不忘亲母,只须青岖一日养在尔莹身边,令婕妤便必须要投鼠忌器。而月姬跟尔莹有一万种方法,令青岖如青峋一样默默无闻。
是夜,月姬衔着一缕报复般疼快的笑容。
皇上的谕旨在中秋后传遍了掖庭,亦是令掖庭震惊不已。郑德海亲自抱着皇八子青岖送到了尔莹的摇光殿。
青岖虽然则一开始亦是哭闹,可小孩儿家家的人事都认不全,能有啥招儿,哭累了吃些许点心,睡一觉,缓缓也便不敢再闹了。尔莹也并不指看能将他养的多熟,皇上那儿过的去也便是了。
月姬奉御旨去勤政殿的时候,听到的是勤政宫外传来的令婕妤砰砰的磕头声。
没有旁的言语,亦没有哀切的申诉,更没有忧心欲绝的涕泣,令婕妤仅是默默跪拜,以额头和金砖地面碰触的沉闷声响,来向皇上脉脉倾诉。她的孩儿全都被张罗了养母,这意味着皇上眼中她仅是一个普通的妃妾,而非孩儿们的娘亲,不管他们未来有没有出头之日,都再和她无关。那是最大的危险,远胜于位份的起落,因此她亦明白,自个儿只可以这般,不可以哀哭申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