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还在半路就听说工地出事了,电话是小何打来的,听到车辆行驶的声音,小何什么都没说就要挂电话,她察觉不对,一边命令小何说实话,一边把车停在路边。
“人呢?人怎么样了?”长安感冒还没好,再加上紧张,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小何沉默的功夫,她的手心出了一层冷汗,胸脯压在坚硬的方向盘上,硌得她浑身发疼。
“人,人,”小何吞吞吐吐。
“说啊!”她忍不住爆吼一声。
小何吓了一跳,倒豆子似的大声说:“人救出来了,喝了两口黄泥汤,没事,可雷公,雷公他有事,他脚骨折了,正在医疗室做处理。经理,你在听吗,经理……”
长安弓着腰,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她的右手紧紧捏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维持了一会儿,才用手指拢起额前的头发,把手机贴在耳边。
“我在听。小何,你照顾好雷公,我再有一小时就回去了。”长安说。
小何叮嘱她注意行车安全,就挂了电话。
长安靠向椅背,降下车窗,把右手伸出窗外。
硕大的雨点砸下来,一会儿就在她的手心积聚成一汪透明的河。
有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