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回过神来,知错在己身,于旁人无异。然见了侍女那副委屈模样,便心头更恼,她原是恼自己躁气横生,只是落在侍女眼中,自是觉得还在责怒自己,只咬着唇口,眼泪颗颗落下。
“下去吧!”到底还是珺林给她解了围。
珺林想着左右是被强行唤起生的气。便也再未多言,只执过梳子,亲自给她梳妆,然后又挑了衣衫给她一件件穿好。
待这一番行云流水的打扮下来,西辞亦清醒平静了许多。
她抚了抚云鬓,垂眸看着一身玄色滚金云纹长袍,最后目光聚在镜中正给自己描绘额角金梅的那人身上。
因对着水镜较近的距离,最引她瞩目的自是他握笔的手。从纯白广袖中伸出的骨节分明的五指,指间光洁圆润,偶尔碰到她面颊,亦是冰凉一片。蘸着金沙的笔在他手中滑动,一笔笔勾勒出花影。西辞看着逐渐闪出光泽的梅花,只觉眼前慢慢模糊起来,心下去莫名熟悉而欢愉。
“这边,有点浅!”她才要说出口提醒他,便看见笔尖往她想的那处扫去,珺林的声音亦落下来。
“这边,有点浅!”分毫不差的一句话。
西辞心头一颤,顿时回过神来,一时竟只觉如梦初醒,却也一时想不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