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陈更的注意力从未从徐行身上离开过,所以她也没关注过其他的男生。今天她和王应呈说过的话虽然不多,但对他的了解已经比她与徐行初中同桌叁年后得到的信息都多。
他知道王应呈喜欢福柯,因为他的教案写得很长,旁边密密麻麻的红字都是他订正时的批注。王应呈给她的印象是节制而内敛的,所以她不好意思承认,她了解福柯的确是从那本名字有些令人惊讶的作品开始的。
性,是个说不出口的羞耻词汇。即使陈更自喻为“性解放先锋”,也只能在余微面前讨论色情。她的同学们绝对想不到,白天念着俳句和十四行诗的高岭之花,内心也会春心懵懂。
陈更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不坦诚。承认被名字所吸引只是点一下头的事,她为自己这种扭捏的姿态不齿,因为在王应呈问他的那一刻,她还是下意识的作出了被社会规训的、符合性别期望的反应。
她也喜欢桑塔格。这点上她是真诚的。即使《恩主》令人昏昏欲睡,但陈更还是喜欢她。她毫无顾忌地和作家,和教授,和画家谈恋爱,她的伙伴甚至能在镜头前坦诚地说“那天晚上我们在加利福尼亚的旅馆里做爱了,回忆很美好。”
直视欲望的勇气让陈更羡慕,就像她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