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淮初竟梦着梦着就起了身,现下正赤脚踏在地上,手扶着床柱。他被自己的梦游吓了一跳,跂着鞋小跑到香炉前把里面的香料拨了拨,又把窗户支开一条缝。
顾青行的剑还没练完。
他重新爬回床上,被子因为掀开大半,热气跑了不少,碍于少年严厉禁止他把炭火盆搬到床脚,便只能摇摇朝那角落望了眼,抱着膝坐回去自己给自己暖被窝。方才一连串的动作让沈淮初走了困,他有些担忧谢凌之,便掏出玉璧给他传了个信,但许久未收到回复,只好摸出万华镜察看那货在干嘛。
然而沈淮初什么也没看见,万华镜上一片黑乎乎的,连他自己的模样都倒映不出来。
坏了?沈淮初用手敲敲镜面,接着用它敲敲床柱,万华镜依旧没有反应。
沈淮初低声嘀咕了一句,伸手探向腰间,从乾坤袋里拿出联系傅石页的符纸,将想请他修理万华镜的话写上,燃起一把火烧过去。
做完这件事沈淮初又困了,他脑袋往床柱上一靠,眼皮便耷拉下来,梦境再度将他包围。
这种感觉实在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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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行每日卯时起身,戌时二刻入定打坐,这铁打不动的作息规律持续已有两年